邹昆山 | 我贪色

  最近,在一家旅行社总部,与美女老总寒暄,她热情地摆开功夫茶,一盏盏细品之际,拆开金色烟盒,向我递过一支香烟。“我不会。”我笑着摆手谢绝,她便自个点燃香烟,吞云吐雾,一边接着又问:“不抽烟?!您喝酒吗?”我摇摇头。她顿时惊诧地调侃起来:“你一个大男人,不会抽烟,不喝酒,你会什么?”她话音刚落,我立即响亮回答:“我贪色!”于是,笑声震得功夫茶杯叮当作响!

  哈哈,我贪色,可我是个色盲!

  高中将毕业时,选拔留苏学生,我有幸入围,刚从医院体检出来,就被淘汰了。问题明摆着:色盲!在观看测试图谱时,实在搞笑,我所见图像与别人所见完全不同。我认定是剪刀,别人说是蝴蝶;我说一团糟,别人说是鲜花。在一片哄笑声中我立即醒悟过来:为什么每次晚饭后下象棋时,我分不清红车绿马,常常拈起对方的棋子将对方的军!原来毛病就出在眼睛的缺陷上!我酷爱数理化,因为色盲,临近高考,便毅然放弃学理工,转考文科,当了一生的“文秋郞”,悲哉!

  其实我的“色盲”,只是红绿色弱而已,远处和暗处,有些红绿混淆,但在近处和亮处,青红皂白,还是能看得清清楚楚,因此,虽为“色盲”,其实并不妨碍我享受色彩艳丽的生活。在生活中,我很好色!你莫笑!笑,笑什么?爱美之心,人皆有之呀!我喜欢蓝色,尤其偏爱玉色。有一次,我将玉色衬衣晾在集体宿舍门前,弄得许多男同胞不敢进门,怕误入女界。

  哎!都怪老天爷不公,给我个瘦小身材。学生时代排队,要么排在最前,要么排在最后。从小学到高中毕业,一直都和女生同桌,潜移默化,染上一点“幺姨妈”味,缺少了些许男人的阳刚之气;说话也或多或少带点“娘娘腔”,即使有内在的傲慢与倔强,总不善于强势表达。毕业后,从学校出来又走进了学校,偏偏女教师居多,又落在花丛中了。

  走上讲台,我不会撑着两手“摆肉摊”,而喜欢背靠讲台,手之舞之足之蹈之,任性发挥,那教态自然谁也不敢恭维,偶或想作股攒劲摆摆威严,反而弄得学生忍俊不禁,课堂“热闹非凡”,如“鸭婆下田般叽叽喳喳”。有学生甚至私下议论:“邹老师呀,你就是告诉他怎样发脾气,他都学不会!”是啊,女老师发起威来有时也能“刮起十二级台风”,我怎么就学不会呢?说穿了还是底气不足!

  爱美,说说笑笑,唱歌跳舞是女性的天性,俗话说“男女搭配,干活不累”,这说法我很赞同,也许是生物磁场效应吧,气场相合,便配合默契。我似乎觉得生活中没有女性,仿佛就失去了色彩。所以常和异性交往,唱唱歌,聊聊天,跳跳舞,说说笑笑,心情开朗,精神愉快。不是吗?只要坐怀不乱,不逾矩,有何不好?我成天生活在女友圈中,手机上的通讯录,也是舞伴居多,老伴和女儿都常常讥笑我:“你啊,贪色,就是逗堂客们喜欢。”此时,我只是笑着申辩“你们放心,我只是贪色,不是色狼!”

  朋友,你读过《登徒子好色赋》吗?能言善辩的宋玉偷换概念,混淆视听,把正常的夫妻生活偷换概成了“好色”,我呢?是不是辨不清红绿,也一样混淆了概念?聪明的朋友,你说说!你肯定懂!

  邹昆山简介

  邹昆山,汉族,1936年出生,1959年毕业于武汉大学中文系。长期从事教育工作,系中共党员,湖南作家协会会员,参与编辑出版现代交际学丛书,著有《演讲学》,小说集《彗星光痕》和散文集《落地生根》。

【作者:】 【编辑:张日】
关键词:邹昆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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