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半条红军被”的诗与远方

  文硕

  湖南歌剧《半条红军被》宣传海报给出的最醒目镜头,是一条棉被烘托红五星的特写。设计师用简洁而明亮的画面,宣告了“芙蓉国里尽朝晖”的朴素地域性,以及以“崇高”为主题的思想舞姿和革命情怀。

  全剧是一个感人的长征故事。1934年11月,湖南汝城县沙洲村,3 名女红军借宿徐解秀家中,临走时,把仅有的一床被子剪下一半留给老人、一半则带向长征路上。将军民、长征、英雄、信仰、牺牲、崇高等关键词,热烈地融入故事主题,并用音乐戏剧的形式,将“半条被子”故事,赋予“诗与远方”的含义,长声歌咏,深情唱响。

  歌剧《半条红军被》不仅请来原解放军总政歌剧团团长、著名戏剧教育家黄定山担任总导演,著名编剧任卫新,原广州军区战士文工团团长、著名作曲家杜鸣,分别担任编剧和作曲,国家一级指挥王燕担任指挥,而且请来著名男高音歌唱家王宏伟、著名女高音歌唱家刘一祯、著名男中音歌唱家杨小勇、著名女中音歌唱家张卓,分别饰演故事中的祝霞、郑秋收、天剩和秀嫂,在以歌剧形式激活两个“半床棉被”的真人真事之外,更写下“平凡又伟大,朴素又崇高”的新定义。

  关于红色题材民族歌剧的创作,至少有三个穴位和点穴手法至关重要:第一,西洋味还是中国风?只有不断消化磨练,博纳古今中外,才能保证全剧的音乐戏剧语言与“整合”方式更具备“民族歌剧”的中国品质与中国味道。第二,创作民族歌剧还是创新民族歌剧?只有创新才是中国民族歌剧昂首前行的关键点。第三,处在民族歌剧之中还是民族歌剧之上?既能处于民族歌剧之中又能站在民族歌剧之上的歌剧人,才可能是歌剧事业的引领者。

  《半条红军被》在朴素的编剧、湘味浓郁的音乐和轻松激昂的指挥配合之下,同时又巧妙地运用舞美的戏剧氛围。从本剧中,我们可以窥知到每个角色的心灵、思想和情感在故事中的无限漫漶与耸立,可以品味到一个无处不在的湖湘区域文化,更可以感受到一种高山景行的崇高目标与伟大理想。你可能说《半条红军被》是一部主旋律长征歌剧。它在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的烘托之下,成功地找到了又一种民族歌剧创新的可能性。

  成功歌剧的背后,首先是杰出的编剧交出几乎完美的剧本、优秀的作曲谱写出优美动人的音乐,才能让歌剧产生魅惑观众的吸引力。黄定山就是这样一位把导演当成神圣使命的歌剧导演。他最迷人之处在于从看到剧本和总谱的第一眼开始,就能够抓出音乐戏剧里的戏感、泪点、引爆点或是任何能吸引观众的咏叹调、宣叙调和独唱、重唱、合唱。然后导演的工作,就是结合乐队和舞美,不断地裁剪、修整与整合,直到变成观众喜欢的舞台式样。

  歌剧是演员们对故事的绽放,是对人性、自由、信仰永不终结的追求,这是中国歌剧的原始使命。《半条红军被》最崇高、最绚丽的时刻就是演员们每每动情之时演绎、诠释那一首首咏叹调和宣叙调、一首首独唱和重唱、一个个戏场所激荡的意义,烘托出一个个栩栩如生的角色形象,使之从音乐戏剧中脱颖而出。当序幕拉起,一曲主题歌“红花开满山”唱响芙蓉大地,有一种包含伟大与崇高的湘楚区域文化力量,奠定了全剧的区域文化特色。第二幕“红军被”戏剧桥段,祝霞、秀嫂、天剩的表演和三位女战士与秀嫂同床而眠的温馨。亲人虽走,却留下一份彼此思念的牵挂。第三幕“更美的心是牵挂”戏剧桥段,郑秋收、祝霞、细伢子和湘妹子遥望星空,流出的每一句唱词,都飘着特别的思念,咏叹的每一个唱段,都搅起别样的情怀。第四场,祝霞的“雪山的风啊”、天剩与秀嫂的隔空对唱“多少真情”以及祝霞、湘妹子、天剩的“冰雪中盛开”,第五幕祝霞与郑秋收的“天地心为证”,第六幕天剩与祝霞的“约定”和“爱如烈火”,描绘了一群孤独而坚定、艰难而不屈、前仆而后继的长征英雄谱。

  全剧尾声部分,依照导演对“回望”的细腻铺陈,痛失战友的秀嫂和天剩双双坐在自家门口,为了一解思念之情,由秀嫂以女中音深情唱出“等啊等”一曲,与祝霞、郑秋收带领全体演员演唱的“红花开满山”,照映红杜鹃般漫山遍野的革命浪漫主义。《半条红军被》抛出了“军民风雨同舟、血脉相通、生死与共”的主题,同时,也缱绻着诸多梦的希冀和遥远的旖旎,从而给予观众一个值得深思的温暖结局。

  真正的崇高,从来就是一切以人民的自由、幸福生活为追求目标的崇高。这就是我个人理解的《半条红军被》隐含的“诗与远方”。

【作者:文硕】 【编辑:黄能】
关键词:半条红军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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